价格“过山车”、“算法杀”成为“双11”任务。专家建议
建立“黑名单”制度消除价格扰动
近日,“双11不便宜”的话题成为热搜话题,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有媒体报道称,某电商平台在开通“双11”余额支付通道仅一天后,突然停止“限时补贴”。结果,不少参加直播间活动的消费者尚未支付尾款的商品价格在几秒钟之内上涨了几十上百元,部分直播间出现了一波退货潮。社交平台上,网友们纷纷抱怨自己的订单,指出平台不断的“小伎俩”让消费者“心烦意乱”;一些品牌和主播也抱怨被平台指责和“背刺”。
作为观察消费市场的重要窗口“双11”频繁出现的价格乱象,不仅削弱了单一促销的效果,也消除了消费者信任的健康基础。监管部门、平台和企业如何共同打造透明、可预测的消费环境? 《法治日报》记者采访了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黄印旭、西南政法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马勇。
记者:这个购物节原本是商家让利、消费者拿实惠的购物节,但今年却变成了“烧脑房”——叠加了满减、押金、闪购等规则。不少消费者做完“算术题”后发现,价格不降反升。优惠规则越复杂,比较价格就越困难。是不是b因为营销人员正在利用“信息鸿沟”来收获买家?
黄银旭:不断增加的优惠方案的本质是交易者和平台为了牟利而刻意制造信息不对称。这直接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和公平交易权。
复杂的政策加剧了信息不透明。通胀押金、门店折扣、平台优惠券、会员折扣、即时支付折扣等多层次优惠机制,迫使消费者花费大量精力计算实际支付成本。再加上全额折扣门槛、使用期限和类别排除等限制,横向价格比较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消费者无法判断真实的性价比,就很难实现公平交易,最终就会接受次优的价格。这种价格混乱实质上剥夺了消费者的知情权。
需要什么更要警惕的是,价格标签不明确、政策临时变化已成为某种“收割”工具。比如补贴突然暂停导致商品价格上涨,或者预售页面写明“购买价格不高于一定数量”,但实际上要满足“第一小时付款”、“优惠券多”等隐性条件。这不仅损害了公平贸易的权利,而且还可能导致价格操纵。
记者:“算法杀熟度”是消费者反映最多的问题之一。为什么这种行为如此难以发现?平台通常用什么手段来覆盖呢?
黄银旭:“算法杀戮”已经被大量投诉和案件证实,其特点是“隐蔽性强、针对性精准”。从演示来看,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新老用户差别定价”,例如老用户不能领取优惠券,但新用户可以立即领取;另一种是“动态定价歧视”,即平台根据高端产品常客的价格敏感度,抬高价格,向“货比三家”的用户提供低价。
这种行为很难被发现。主要原因是平台用“合理的名称”掩盖了价格差异:例如,将“老用户高价”包装为“会员专享权益”,将“动态涨价”解读为“个性化推荐”;同时,单个用户很难同时比较多个账户的价格。即使发现不符,也很难证明是“有预谋的谋杀”。
马勇:随着算法技术的变革,消费者在平台面前越来越处于“单向透明”的弱势地位。平台具备逐步测试用户价格敏感度的能力通过“限时补贴”、“每日折扣”等个性化方式,根据消费者的消费习惯和支付能力,实现利益最大化。 “千人千价”的交易方式隐蔽性强,消费者很难看到,比价更加困难。
记者:有买家直言,部分商家和平台在“流量至上”心态驱动下,将“双11”视为清理库存、提升业绩的“救命稻草”。这种常规操作透支了长期信用的弱点?
黄银旭:商家和平台利用活动来换取短期流量,这不仅透支了他们的长期声誉,也牵制了法律线。良好的市场环境取决于诚实信用、信息透明,这是“双11”等促销活动生存的基础。
靠着吸引来的流量背后复杂的规则和临时的变化,隐藏着诸多法律风险。例如,先涨后跌、模糊标注优惠条件、突然停止补贴等行为都可能构成价格欺诈。消费者有权依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要求三倍赔偿。预计负债将直接影响企业收入,违法记录也会被纳入信用档案,影响后续的市场准入和合作机会。
记者:今年10月15日起施行的新修订的反不正当竞争法,明确禁止“虚假分析”、“低价介入”、“大数据谋杀”等行为。 “双11”价格扰动能否得到有效遏制?
黄银旭:新修订的反不正当竞争法为纠正价格扰乱行为提供了有力支撑。过去定义模糊的行为首次被纳入禁止范围,为监管部门查处问题提供明确的法律依据,摆脱过去认定难、处罚无依据的问题。
但该法在实施过程中仍面临现实挑战。
首先是执法取证的技术障碍。例如,“算法杀戮”完全依赖于平台后端的数据分析模型,消费者注意到的价格差异可以在系统中包装为“个人推荐”和“会员权益差异”。为了穿透复杂的“算法黑匣子”,监管部门不仅需要专业的技术团队来破解数据逻辑,还可能面临以“系统故障”和“数据安全”为由拒绝合作的平台。
二是监管层面的灰色地带。虽然相关法律明确禁止哄抬物价,但仍有必要尝试去识别新的行为。例如,全额折扣的分享规则不明确。订购多件商品时,商家可能会自行调整分成比例,导致部分商品的实际支付价格高于原价。此类操作很难直接认定为“欺诈”,监管部门往往只对其负责。责令整改难以形成有效震慑,也给企业逃避监管留下了空间。
更关键的是违法成本与收益之间的不平衡。目前,价格违法行为的处罚大多为“定额罚款”或“按违法所得倍数处罚”。行为惩罚措施需要更加综合,做到比例惩罚,才能真正构成威慑力。只有法律规定、技术监管、常态化执法三者协调配合,才能有效打破价格混乱。
记者:相关部门可以吗?政府或平台建立“黑名单”制度,将屡次犯价格欺诈行为的商家“列入黑名单”,限制其参与促销活动,并处以罚款?
黄银旭:针对“双11”等促销中的价格扰动,相关法律法规和监管政策进一步完善,涵盖了价格欺诈、“杀算法”、虚假宣传等重大问题。
但“良法”需要“良政”来落实。关键是将纸面规则转化为实际约束:一方面,推动执法监管常态化,让交易者、平台必须时刻严格合规,防止乱象死灰复燃;另一方面,平台要切实履行主体责任。要严格合规自查,清理含糊不清的条款,规范价格标签。他们还必须坚守商业道德,摒弃“流量第一”的心态,从源头上消除常规营销。
同时,消费者应加大法制教育,普及共同偏好活动和维权方法,提高消费者的回避意识和歧视意识,避免陷入“偏好陷阱”。
此外,还应完善维权流程,降低举证成本和诉讼成本,让消费者不至于因为维权难度大、维权成本高而忍气吞声。通过公共维权机制解决普遍存在的价格欺诈问题,不仅能有效保护消费者权益,也有利于构建社会共治格局,推动各项制度规则落实到位,让市场交易回归公平透明的良性循环。
马勇:平台应建立“黑名单”制度,从源头上减少价格欺诈;同时,他们应该证明“一键投诉”等功能,降低消费者维权的时间成本,鼓励买家主动举报不当营销行为。
本报记者 赵丽 / 本报记者 丁毅见习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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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监管层面的灰色地带。虽然相关法律明确禁止哄抬物价,但仍有必要尝试去识别新的行为。例如,全额折扣的分享规则不明确。订购多件商品时,商家可能会自行调整分成比例,导致部分商品的实际支付价格高于原价。此类操作很难直接认定为“欺诈”,监管部门往往只对其负责。责令整改难以形成有效震慑,也给企业逃避监管留下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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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相关部门可以吗?政府或平台建立“黑名单”制度,将屡次犯价格欺诈行为的商家“列入黑名单”,限制其参与促销活动,并处以罚款?
黄银旭:针对“双11”等促销中的价格扰动,相关法律法规和监管政策进一步完善,涵盖了价格欺诈、“杀算法”、虚假宣传等重大问题。
但“良法”需要“良政”来落实。关键是将纸面规则转化为实际约束:一方面,推动执法监管常态化,让交易者、平台必须时刻严格合规,防止乱象死灰复燃;另一方面,平台要切实履行主体责任。要严格合规自查,清理含糊不清的条款,规范价格标签。他们还必须坚守商业道德,摒弃“流量第一”的心态,从源头上消除常规营销。
同时,消费者应加大法制教育,普及共同偏好活动和维权方法,提高消费者的回避意识和歧视意识,避免陷入“偏好陷阱”。
此外,还应完善维权流程,降低举证成本和诉讼成本,让消费者不至于因为维权难度大、维权成本高而忍气吞声。通过公共维权机制解决普遍存在的价格欺诈问题,不仅能有效保护消费者权益,也有利于构建社会共治格局,推动各项制度规则落实到位,让市场交易回归公平透明的良性循环。
马勇:平台应建立“黑名单”制度,从源头上减少价格欺诈;同时,他们应该证明“一键投诉”等功能,降低消费者维权的时间成本,鼓励买家主动举报不当营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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